当回“漆匠”
人在楼中
又想起严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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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回“漆匠”

■ 安徽合肥 日月
 

前些日子,与几位坐在列车同一车厢一起去当兵的战友小聚。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起当年穿上绿军装的难忘岁月展开了……“嗨﹗你小子刚当兵那阵子还挺有福气的,就当了几个月的油漆工,而我们几个呢,要么当兵3年当了3年泥瓦匠,要么烧了3年窑,要么种了3年庄稼。”“话可不能这样讲﹗咱们呀﹗个个都是一个人过了‘两个兵种’的瘾﹗”“啥两个兵种?”几个战友都用十分疑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,问。“你们想呀﹗咱们是野战军吧?”“这话,还用说吗﹗”“这不就得了﹗那时咱们一边训练,一边修路、盖房子、烧窑,有的还一边开荒种田。这不就是‘基建工程兵’和‘装甲兵’(庄稼兵)吗﹗”“呵呵,秀才兵说出的话,就是中听。”我的话一出口,顿时引起战友们哄堂大笑。

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最后一年隆冬的一天,天刚刚亮,我们一批来自合肥东市区(现为瑶海区)的50名新战士戴着大红花,在一片锣鼓喧天声中,兴高采烈地登上一趟北上的绿皮列车。一到部队,我们被分别分配到3个新兵连。住的是简陋平房,睡在铺着厚厚稻草的地铺上,寒风从墙缝里刮进来,躺在被窝里也缩成一团。这还算好的,偶尔下雨,屋外下大雨,屋里下小雨,条件十分艰苦。好不容易等到新兵下连,心想:这回条件一定会好起来吧!可谁曾想到老兵连队的条件,和新兵连差不多,只是可以睡上高低两层床。

那时计划经济刚转入市场经济,国家并不富足,部队决定自己动手,改善营区环境。号令一下达,部队上上下下一边坚持训练备战,一边坚持劳动生产。我们一起入伍的战友,有的随连队去了农场,当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“装甲兵”;而更多的战友则是加入到营区基础设施建设行列。

那年月,无论是从事农业生产,还是从事基础设施建设,机械设备都十分匮乏。耕地种田,维修道路,建筑盖房,哪一桩活,都全靠我们一双双勤劳的手。我所在的三炮连担负建造楼房的任务,工地远离军营,在闹市区的淮海路上,每天一出完早操,草草地吃上几口饭,就得乘车赶往工地。一到工地上,不论是穿四个兜的连排长,还是只穿两个兜的普通士兵,官兵都是一个样。重活、脏活、累活一样上。指导员是位高干子弟,父母都是老红军。据老兵们说,指导员的父亲和岳父,均是兄弟部队的副军级领导干部。他是一个标标准准的“红二代”,地地道道的“官二代”。可从指导员身上,一点点都看不出。他除了平时穿着四个兜的干部服,但演兵场上摸爬滚打,样样不比普通士兵差;干起活来,和普通士兵没两样。当泥瓦匠,墙砌得笔直笔直的。那一手绝活,一点不比四五级瓦工逊色……。

我在基建大军中,只是充当漆匠一个小角色,天天拎着油漆桶爬高上低,用沾满油漆的小刷子,一点点地漆着门窗。有时油漆活干完了,还得去弯腰蹶屁股地挥舞着大铁锹,一锹一锹地搅拌着水泥沙浆,当起小工……官兵们人人都是手磨出一个个血泡,磨出一层层老茧,磨掉一层层皮,但从没有一个叫疼、叫苦、叫累的。

战友们在一起忆往事,岁月难忘,兴奋不已。有的说:“要不是当年在部队磨砺出这身不畏艰难困苦、敢打敢拼的钢铁意志,我下岗后又怎能艰苦创业闯出一番新天地!”也有的说:“当年要不是当了一回‘装甲兵’,我怎么敢到农村承包土地,成了养殖大户呢!”还有的说:“部队把我们锻造成军地建设的两用人才。”我也很自豪,毕竟在我25年的军旅生涯中,也曾有过当回“漆匠”的别样经历。凡经历,都是经验的积累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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