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接上期）

4-6日 内景 ［味全居］

钦林 汪万清 左翼 汪庚

钦林似笑非笑地看着汪万清……

左翼连忙打圆场，说道：万清也是在说气话。其实钦林也是想在这为你多认识一个朋友，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。不过，你说的这个李小三的确有点怪——松罗茶场鲍宇坤与我叔叔交好，对鲍宇坤我倒是知道颇多，小时候我还去他们家“茶场山”玩耍，我记得那是鲍家茶树种植和茶叶加工的场所。

钦林插话：那是否能打听一下李小三这个人！

钦林说完吐了下舌头……

汪万清把手里的酒盅放下，看着一言不发的汪庚，道：怎么？是艺林寺的余悸之由，还是李小三这个人让你疑惑了什么？

汪庚无奈地笑笑道：唉，今日的事情全怨我一时逞能，如若当时没有上得那方台之上买文弄骚，也不会惹这么多悸心。我只是在想啊！那僧侣所言——要我们慎言而行，不得肆意猜忌……还说什么日后但有相遇之时，即生造次。

接着汪庚溜眼打量了一阵四周，又道：李小三这个人会不会是他们天地……？

汪万清嘟囔了一句，没有让汪庚再说，见钦林眼睛瞪得老大，便特意敦促他一言：有些事在这不便多言，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。

钦林欲言又止，只好看着大家傻笑。

是夜，汪万清与左翼、汪庚没有入歇同一个客栈。左翼、汪庚一起住在歙州贡院旁的一家“翌升西楼”，那里满腹诗文、锦绣文章的才子甚多。他们俩之所以愿意提前来到歙州，也因慕悉这里诗文酬作，交朋结友。不过，艺林寺一遭，一度让他俩对“翌升西楼”也染上了悸心，他们似乎开始有所避讳那好事文人的招风弄月之举。由于汪万清持见，——“翌升西楼”乃属便寓，士子云集，颇领院试风气之先。要他俩厘清此理，不要再受累于那个艺林寺了，一心应考。

第五集

5-1日 内景［客栈、纸馆］

左长青 汪万清 张霖 钦林

汪万清从扬州回到老家后，实则没有按自己的计划办妥一件事情。此番歙州之行，成了他要办的第一件重要之事。

这日一早，汪万清醒来，听着屋外单调的雨声。他看了看时辰，的确也太早了点，他又闭上眼睛努力想再睡一会。但怎么也睡不着。他没有唤醒还正在熟睡中的钦林，给他留了一张条，便自己打着伞步行到左长青纸馆。

左长青纸馆清静幽僻，疏疏朗朗三四间房舍，看上去有点萧条……

左长青是个艺人，一向以制艺上乘却微利以市。由于制艺耗时繁琐，产量限囿，如市者求之多为珍用，不愿为其随意墨弄，故其求量不大。汪万清每次从他这进货量数也不多，实则按左长青这几年来依靠古法制艺的澄心堂紙经市已是难以为继。原本已经对自己古法仿制澄心堂纸技艺有所放弃的左长青，突然拣到了一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，汪万清一口气以每幅十两白银的价格定货，而且还只是半成品。左长青兴高采烈地与汪万清签订了一年100幅供需商约。每幅纹理质地均以汪万清带来的纸样为幅，纸长以50尺为幅，自首至尾匀薄如一。

左长青来回踱步，盘算着如何做出50尺为幅的澄心堂紙，30尺为幅他是有把握的。他又重新看了看手中汪万清带来的那纸样，只见他紧锁了双眉，更加谨慎观瞻。

左长青：如玉细薄光润，这纸一定水墨不易渗透却又坚洁，50尺为幅当成自然。

汪万清挥挥折扇，说道：左叔，不会有难处吧？

左长青：我平生做了那么多澄心堂纸，什么样的技艺都能想到，每每试想却都因本资不济半途而废，此番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价，我想，做出如此纸来，应该是有把握的。 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