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明都督柏文蔚
淮上军中的革命志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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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明都督柏文蔚

张亚琴
安徽都督柏文蔚
 

生于寿县南乡柏家寨一个世代书香门第的柏文蔚,16 岁就代父到私塾馆授课3 年,21 岁,他前往应试,从州试、府试、到院试,得心应手,一发即中。父母高兴,乡里羡慕,而他自己却认为:“经国大计,不在此雕虫小技也。”

失败的学生起义

柏文蔚曾改良藏书楼,并在楼内召集学生数十人集会反对中俄密约。因知府和学校总办干预,他愤而退学,奔走呼号于安庆、南京。

当时安徽武备学堂第一、二、三班毕业生没有事做,提调谭学衡呈请巡抚成立武备学堂练军。柏文蔚报名当了学兵。他在学生士兵中创立同学会,散发反清宣传品,联络在狱中的太和县会党头领武举人郭其昌,拟集合万人在省城起事。因准备仓促,密谋外泄,郭其昌被绞死狱中。柏文蔚乘船逃往南京,在承恩寺躲藏了50多天。

之后,陈独秀同柏文蔚等人联袂先后到怀远、蚌埠、蒙城、涡阳、亳州、太和和寿县等地,重组岳王会。总部设在芜湖,陈独秀任会长。

遭日本通缉

柏文蔚于1907年去了吉林,先任胡殿甲所统吉强军文帮带兼马步队总教习。当时常有日本人从朝鲜会宁渡图们江经六道沟到延吉,测量地图,调查地点,而当地文武吏从未上报。盛夏时节,又有许多日本人来到延吉,其中有陆军大将松川敏胤,精通汉文。柏文蔚与松川笔谈两日,已知日本之图谋。

柏文蔚曾奉命赴朝鲜交涉边务,沿咸镜北道的会宁、清津、西湖津、元山、釜山到汉城。他从朝鲜户部尚书朴姓之子手中购得大东舆地全图,价500元。朴氏有二子,争图价涉讼,使日警侦知此地图为中国人柏文蔚买去,乃下令搜缉。

家人常挨饿

袁世凯任临时大总统后,深知南方四大都督(即江西都督李烈钧,广东都督胡汉民,安徽都督柏文蔚,湖南都督谭延闿)的厉害,特别想拉拢收买有实力又有军事才能的柏文蔚。袁世凯收买一个督军用二三十万元就足够了,对柏文蔚却一出手就是一张100万元的交通银行支票,被婉谢。袁世凯又要收他作门生,柏文蔚也借故推脱。

袁世凯最终罢免了南方四督。一个多月后,李烈钧在江西宣布独立,二次革命爆发。柏文蔚再任皖督兴兵讨袁,陈独秀任都督府秘书长并亲拟安徽独立宣言。两个月后二次革命失败,陈独秀逃往上海,柏文蔚亡命日本和南洋。

柏文蔚一生朴实无华,安贫若素。他退出安徽到南京接任江苏都督时,全家老小随同。柏文蔚母亲主持家政,经济拮据,一家人开不出伙食。有人告诉柏老太太,柏文蔚接管的造币厂钱多得很。柏老太太不明真相,找回柏文蔚大发脾气。柏文蔚才写借条借200元应付家用。

柏文蔚创办学兵团

蒋介石发动“四·一二”政变,柏文蔚率全军将士联名通电,促蒋下野,被免去军长职,改任手无实权的北路宣慰使。

于是,他退居上海霞飞路住宅养病,计划在寿县创办学兵团,培植青年军人,储备武力,反对蒋介石的独裁。

学兵团于1928年农历正月十五日正式成立。团部设在今天寿县第二中学校址。举行开学典礼之日,寿县各界均派代表到会祝贺。不久,有人向南京国民党当局告密:“学兵团有赤色分子”,“学兵团被共产党掌握。”柏文蔚为了维护学兵团继续开办,克服困难局势,亲自回寿县想作妥当处理。同时国民党政府准备武力解决,形势紧张。他到寿县时,所有骨干力量纷纷离去。柏文蔚见已形成无可挽回之局,便于同年六月间宣布解散。

蒋介石密谋刺杀

民国20 年9 月,日本入侵东北,柏文蔚猛烈抨击国民党当局“先安内后攘外”的反动政策,并联络冯玉祥、方振武等抗日将领,为不受外侮,竭尽全力奔走呼号。对危害革命或专擅营私舞弊者或直言以争,或予以揭露。柏文蔚的一身正气,更加遭到蒋介石疑忌。民国22 年,蒋介石密令安徽省主席刘镇华严密监视柏的行动,后竟密遣特务寻机刺杀。

一日清晨,柏文蔚的一个部下突然来到他在上海的寓所流泪不止:“先生祸在旦夕,我特来报信儿,请先生速速离开,否则生命难保。特务队捏造先生反动,已经很久了……已得到上级命令,要直接对您下手了。为先生着想,请您快速离开为好。”柏文蔚当即搭快车离沪赴宁,找到于右任,陈述情况,并申明:一旦遇难,一不向你求援,二不用你伸冤,只要你为我作证,我是为什么而死,是被谁杀害的。因得于右任的保护,柏文蔚才免遭暗害。

民国26 年卢沟桥事变后,柏文蔚数次请缨抗日,“均不获准”。民国36 年,柏文蔚登报声明辞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国民政府委员等职,以示同蒋介石的独裁统治彻底决裂。4 月26 日,因患肝脓疡医治无效在上海逝世,终年72 岁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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