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制“掴子”  
蔷薇处处开
乡愁酸梅汤  
3上一篇  下一篇4 2022年4月28日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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蔷薇处处开

■ 安徽合肥 程耀恺
 

自古就有“开到荼蘼花事了”之说,所以,荼蘼算是春天的句号。荼蘼之后,作为大地的装饰者而出现的,是蔷薇,在春夏之交,蔷薇以不容置疑的姿态,尽情释放着生命的灿烂,她是夏天的逗号。蔷薇枝蔓柔靡,或依墙或援木而生,故《本草纲目》称之为“墙蘼”,《农政全书》称之为“蔷蘼”,冥冥中一个“蘼”字,透出了二者之的承继关系。

细数合肥的木本花卉,其佼佼者不外樱、蔷薇、广玉兰、桂之属。樱与广玉兰系外来迁客,体现了一个城市的包容大度,蔷薇与桂,实为本土的小家碧玉,如娈婉依门之小女,可爱,亲切。一架蔷薇满院香,无力蔷薇卧晓枝,绕篱犹自有蔷薇。蔷薇倚墙横陈,俯首含笑,小而言之,不同际遇的人,都能在蔷薇花下找到安慰与平衡;大而言之,这种家常之花,丰富了合肥的气质,诗化了合肥的情味。

徐光启在《蔷蘼考》中说:“今处处有之,生荒野岗领间,人家圃园亦栽。”也就是说:蔷薇城乡兼备、雅俗共赏。自幼在汤庄读私塾,每当忽忽春归之日,田野上的野蔷薇一开,淡淡的清新香气便随着暖风,飘进我的读书窗,一散学,再也顾不了什么子曰诗云,便放开脚步,在南塘埂上狂奔,并非去相会,实是去相融,把自己融到墨绿的叶片里,融入绯红的花瓣中。之后到外地读书、谋生,城里的乱花迷人眼,然而,唯有蔷薇淡雅的容颜与清新的气味,仍旧在我的记忆中生动着、鲜明着。

蔷薇丛生,多蔓,枝蔓上带刺,花顶生,花色繁多,无论单瓣或复瓣,皆为圆锥状花序。一个花序,包含5~10朵单花,融融和和,宛如一母所生。粉红是蔷薇的底色,后来人们选育出朱红、鹅黄、紫黑、纯白等品种。大伯家后院有一架纯白的重瓣蔷薇,大伯是旧式文人,讲究正名,他让我给后院的蔷薇起个名号,我先说“白云”,大伯说高不可攀了。又说“白凤凰”,大伯问会飞吗?只好说“白玉堂”,大伯称许此名气度非凡,颔首。也因此,后来我把所见到的白色蔷薇,都唤作白玉堂。

蔷薇无主茎,枝蔓青而细,随风俯仰,其袅袅纤弱之姿着实迷人,然而枝叶间多刺,分明告诉你:自重,切勿近亵。好花多娇媚,但不可妖艳,带点小脾气,不是恃色拒人,更不是暗藏机锋,是保持距离的美意,是彼此的尊重。

春归时蔷薇始花,夏至时蔷薇落英,在这一来一往中,花谢花飞飞满天,在这一来一往中,春花秋月何时了。置身于这一来一往中的人们,知花吗?惜花吗?赏花吗?以我家为例,上班的人朝九晚五,上学的人三更灯火五更鸡,于他们花开花落两由之,是漫不经心,抑或无可奈何。只剩下我与老伴,还在乎花,在乎草。听说植物园的梅花开了,跑去看她的疏影,听说四季花海的郁金香开了,跑去赏她的艳妆,可谓花进入心,心恋着花了。蔷薇在合肥品种繁复,数量众多,花期又长,她们是春天的句号、夏天的逗号,这些句号与逗号,和我们同住一座城,同居一小区,甚至同处一室,她们赐我们以美,我们当奉她们以爱。

但愿我的家人及同城人,以蔷薇为契机,让知花、赏花、惜花,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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